松石绿衣领中露出的莹白脖颈冷不丁抵上一支带尖的断枝,沈原眉眼柔和,目色却冷到了极致,“宋致,且不说她是不是我所欣赏,就算我无意于她,也绝不允你随意算计。”

    宋致闻言嗤笑,“没想到沈公子原是个护短,有血性的。”

    想起记忆中总是垂头孤坐在角落里弹琴的身影,宋致意味深长地道,“听闻沈公子琴技了得,不如,我们打个赌如何?”

    他一动,断枝尖利的那头便直直戳进了脖颈,擦破了皮。

    血迹沁出,犹如雪中红梅,异常醒目。

    沈原眉心微蹙,眼前的郎君一身松石绿,再想起苏锦抱着那副画的情形,手下的劲松了松,“赌什么?”

    手指轻轻将抵在脖颈上的断枝移开,桃花眼里似有水波,盈盈笑道,“赌今日,我能让她得贵人赏识。”

    “贵人?你莫不是说顾执?”

    沈原冷哼,“若是她,就不劳烦宋公子多此一举。”

    “沈公子说笑了。这京都里的贵人,谁能比得上那位。”

    宋致微微严肃,“等再过半个时辰,贵人便会前来,而那时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向沈原,“码头上也会有人落水,沈公子不如猜猜,到时候她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沈原没料到他不仅性子怪异,说话也越发离谱。

    若当真是那位,身边高手如云,即便有人落水,也无需苏锦出手。

    当即嗤道,“看来宋公子还是醉的迷糊。我不便奉陪,还是请柳公子早些送你回府的好,告辞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欲走,宋致情急,一把就去抓他的肩头。

    这两人个头差不离,察觉到身侧有异,沈原稍稍侧身躲过,回头冷目,“宋公子这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若公子清醒,便知刚刚那话若是成真,足以令宋府背上意欲谋害他人之罪。看在她的面上,我只当没听过。宋公子以后还是少喝些酒为妙,免得一时口舌祸及家人!”